律师故事汇 | 曹尧刚：世界那么大，我想要一个答案
新中国成立70年来，律师事业从起步、发展到繁荣经历无数风雨，律师们行走江湖的一案一例，不但展示律师圈特殊的生态风景，也折射白云苍狗的时代变迁和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
2019，我们期待与每个有故事的你狭路相逢，百名律师、百个故事，那些执业生涯里令你激越、反思、沉吟、感动、奋起或消沉的心水故事，一人一篇。
流年终将逝水，文字打败时间，律师故事汇，经过心远斋筹措协助，雷公子为你写，朝酒晚茶为你播，让我们立字为据，为律师业临摹一幅缩影，于历史的烟云间。
开
栏
语
♀ 讲述人：曹尧刚 江苏杰仁律师事务所
♀ 文字整理：雷公子
曹尧刚，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体育系，1998年这位来自江苏宜兴的“灌篮高手”分配到了南京机电学校。
那时候的他满心师道尊严、信奉公序良俗，作为职场新人，他将接纳和教化教师生涯里的第一批五年制的淘气孩子。
他尚不知道，作为一个崇尚真理和信仰认真的人，这些孩子将改变他的职场轨迹和人生方向。这些仅完成九年义务教育，脱离高考竞争，早早将谋生和就业放在肩上的孩子们让做了班主任的曹尧刚充满了带他们走正道的责任感。
面对一部分孩子对未来人生会沉潜于食物链底层的消极心态和对勤奋学习的畏难情绪，体育系毕业的曹尧刚选择了跟孩子们一起报名自学考试，以亲历亲为的陪读激励孩子们自强和进步。
他的行为的确激励了相当一部分孩子，有个转校的孩子甚至把老师陪读自考的事情写到作文里刊发在校刊上，引来外校好奇的老师想来拜访。
但是2001年有位孩子，在翘课泡网吧被曹尧刚抓了现行后反唇相讥，孩子说：老师，你管我们管得这么辛苦起劲值得吗？你当老师，一个月就1000元出头，在我们苏州环卫工人扫扫街巷，每个月1800元。努力学习、踏实工作、善良做人也要看付出和回报成不成正比，这社会根本不尊重知识文化、不讲究师道尊严，你这一套早落伍了。
孩子的话引起了曹尧刚的反思，他的确刚毕业就做了老师，对于外面世界的游戏规则和价值观确实不知道，他深深感觉孩子那番话很刺痛人，但以老师的权威或道德理论来压制，不是他的风格。他在内心滋生出去看看世界，给孩子们一个答案的念头。恰好，陪读学习期间自考的正是法律本科课程。
2002年，他参加了首届司法考试并成功通过。命运给了他一次人生重新洗牌的机会。
当律师的起步选择进入刘洪律师事务所，不失为一个成熟的选择。这家通过跟电台合作让千家万户都耳熟能详的事务所给了曹尧刚一万小时的训练机会成为熟手。但是熟悉法律的规则和方法，每年拆解无数利益纷争的线头并不能带来人生成就感和安宁。
2012年跟江宁区妇联的首次合作，公益律师的职业选项进入曹尧刚的视线。
第一起公益咨询来自一位80余岁的孤寡老人，贫弱丧偶的她曾经跟丈夫一起抱养了二个孩子抚养成人。奈何老伴离世、孩子长大后不愿尽赡养之责，将其丢弃于村边一幢孤伶伶、不通水的矮平房。老人的日常饮水需要自己拿着桶去河边打，一次还不慎落水，好在被路人救起。
受理这起公益援助的曹尧刚深深体会到了通过政府机构和妇联组织能够实践法律所不能实现的务实图画。譬如无法像妇联组织和村委会干预后，能够迫使老人的养子将老人安置在通水通电的住房，衣食住行是否得到照料的细节和实情能得到邻里乡亲有效监督和持续关注。
这样务实而琐碎的效果是一纸法律判决无论如何不能实现的功能，而这样切实扶危助困的成就感也激发了曹尧刚对于律师职业的认可度和满足感。
曹尧刚在妇联担当公益律师的决心一发不可收拾，从江宁区妇联到进驻南京市妇联，从2013至2019，保持每月两三次的值班频率，风雨无阻地接待800多起老幼贫弱的救助咨询。
在遭遇家暴、婚姻濒危的女性群体里，那些教育程度相对较低、来自农村、希望通过婚姻改变出身和户籍属性的女性占了大多数，她们的切身问题对当前的教育机制、伦理道德、家庭秩序、价值体系和社会保障都形成拷问。
对于一位法律工作者而言，相对粗放和严肃的司法程序，没有办法具备妇联、居委会、村委会那样的人间烟火气，将社会教化和道德干预的功能深入幽微琐碎的街头巷尾的家庭单元。
怀着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给拜金的学生找寻一个答案”的初心，踏入律师行当的曹尧刚在养家活口和公益助人方面寻求到了他自己的人生答案，他很享受用自己安宁的气场和能量消解浮躁、暴戾、功利的尘世苦恼，他把这些付出和历练当成一场修行。如同当年可以放下教师的身段陪孩子考试一般，他愿意一年一年陪痴男怨女们面对人生的真实面相和烦恼，在这个问题上早已放下俗心和俗念，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
每个做公益的律师，都有不同的人生起点和心理起点。在公益的路上，我们看到了和而不同、美美与共！
【往期故事】
公众号指导单位：江苏省律师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