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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SI· 观点 | 丁隆教授就中阿合作论坛第十届部长级会议接受观察者网专访

观察者网 上外中东研究所
2024-09-03

2024年5月30日,上外中东研究所丁隆教授就中阿合作论坛第十届部长级会议接受观察者网专访,全文如下:


进一步挖掘中阿新兴和高技术领域合作潜力


5月30日,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第十届部长级会议于北京举行。这是该会议举办的第二十个年头,也是时隔四年,再次举办这一会议。

本次会议规格极高,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同来华进行国事访问的巴林国王哈马德、埃及总统塞西、突尼斯总统赛义德、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四位阿拉伯国家元首共同出席开幕式。习近平主席发表题为《深化合作、继往开来,推动中阿命运共同体建设跑出加速度》的主旨讲话。

针对此次会议的重大意义及其对未来中阿关系的重要影响,观察者网与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教授丁隆进行了深度交流。

【文/观察者网 唐晓甫】

观察者网:丁老师您好,我们注意到这是时隔四年第二次举办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部长级会议,这四年也中阿关系也经历了疫情、巴以问题等多方面的考验,从您的视角看,这四年中阿关系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和整个国际局势的转变有什么样的关系?

丁隆:今年是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部长级会议开始举办以来的第二十个年头。2004年1月30日,中国和阿拉伯国家联盟共同宣布成立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当年9月14日,中阿合作论坛首届部长级会议在位于埃及开罗的阿盟总部召开。随着近年来中阿关系互动日益频繁,双边往来日益增加,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规格也越来越高。

2020年7月6日,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第九届部长级会议由于疫情原因以视频方式线上举行。之后在2022年12月9日,以此前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构建的基础,首届中国-阿拉伯国家峰会在沙特首都利雅得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国际会议中心举行。峰会发表了《首届中阿峰会利雅得宣言》,宣布中阿双方一致同意全力构建面向新时代的中阿命运共同体。

今年我们延续了此前的传统,时隔四年再次举办中国-阿拉伯国家合作论坛部长级会议。而这次相比于此前最大的不同就是,此次部长级会议将有多位国家领导人出席。与会首脑包括巴林国王哈马德、埃及总统塞西、突尼斯总统赛义德、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习近平主席也出席开幕式。这是空前的,可以说,四年来中阿关系在元首引领下持续发展,合作也越来越深入。

这四年,是中阿经贸合作,尤其是沙特、阿联酋等阿拉伯国家对华投资飞跃的四年。据统计,2021年阿拉伯国家对华投资仅有1.1亿美元,2022年新增10.5亿美元,同比增长近10倍;2023年新增23亿美元,同比增长两倍多。每年20多亿美元的新增投资,接近甚至超过了近年来中国对阿拉伯国家的投资规模。阿拉伯国家对华投资从无到有再到比肩中国对阿投资,仅仅用了三年时间。

伴随着阿拉伯世界对华投资额迅速增加,阿拉伯国家对华投资方向也在迅速增加。在传统能源方面,2023年以来沙特国家石油公司沙特阿美出资收购浙江、江苏、山东等地多家公司的股份。近期,中东最大的石化公司沙特基础工业公司还宣布已完成对中国合资企业448亿元人民币(64亿美元)的投资。

在科技和新能源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近年来随着沙特、阿联酋等国家积极寻求摆脱对传统能源的依赖,追求新的经济增长点,他们和中国的多家科技、能源公司签署合作,不少项目价值上亿元。

事实上,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阿布扎比投资局重仓持有(出现在前十大流通股东名单中)的A股公司有27家,持仓市值合计约112.89亿元,较2023年末增加超10亿元。

四年来,中阿合作深度明显快速加深,在美国试图在中东战略收缩背景下,阿拉伯世界自主性不断提高,寻求与中国、俄罗斯等大国在“一带一路”、“OPEC+”等框架下合作,在大国间多元制衡以及利益最大化的意图明显。

观察者网:近年来,中阿合作日渐加深,这一点可以在多方面得到体现,以能源领域为例,我国虽然依旧是石化能源市场最重要的买家,但一直坚定不懈地推进新能源转型。而同时以沙特为代表的中东国家也在不断推进自身的新能源革命,比如最近有中国企业拿下沙特两个储能项目,建成后将成为世界第二大离网储能项目。在能源转型领域,中阿之间基本形成中国提供技术和产品,阿拉伯国家提供市场和资金的模式,未来双方的合作还有哪些可以深化的地方?

丁隆:能源贸易是中阿经贸关系的压舱石。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化石能源进口国,阿拉伯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天然气产区,中东地区已探明油气储量分别占全球总量的55%和42%。

长年以来,中国从阿拉伯国家进口石油占我国进口石油总量的近一半,占中东石油出口总量的20%多。卡塔尔是世界最大的液化天然气出口国,出口量占全球液化天然气贸易的20%,中国也是卡塔尔最大的液化天然气出口市场。

近年来,随着双方在新能源领域合作,以及阿拉伯国家推进新能源转型,阿拉伯世界丰富的风能、光能和氢能资源正在成为它们下个时代的“石油”。

中东地区光热资源分布非常均匀。除波斯湾沿岸和地中海沿岸地区每千瓦光伏电池板平均年发电量介于1753千瓦~1899千瓦外,其他地区的发电量都在1900千瓦以上。得益于优越的资源禀赋,阿拉伯国家普遍将光伏发电作为可再生能源发展的重要支柱。2022年,阿拉伯国家光伏发电量达30.8太瓦时,占可再生能源(非水能)发电总量的70.5%。

除光伏外,埃及、摩洛哥等北非阿拉伯国家也十分重视风力资源的利用。2022年,埃、摩两国风力发电量分别达5.1太瓦时和5.4太瓦时,风力发电量合计占阿拉伯国家风力发电总量的83.9%。此外,阿联酋、沙特阿拉伯等阿拉伯国家也在考虑推出发展核电的计划。

阿拉伯世界试图摆脱传统能源结构的努力对中阿双方都是一个巨大的利好。中国有雄厚的设备、技术和经验,而阿拉伯国家有资源和资金,所以双方合作前景非常广阔。事实上,阿联酋、阿曼、埃及等很多阿拉伯国家的光伏电站都是由中方承建。

例如,现在正在建造的全球在建单体最大装机容量的光伏电站项目阿尔舒巴赫光伏电站,就在沙特西南部,吉达南市80公里之外的荒漠里。该项目占地面积52.54平方公里,采用全球当前最先进的N型双面光伏组件和平单轴自动跟踪式支架,装机容量2.6GW。预计35年内总发电量可达约2822亿千瓦时,折算二氧化碳减排量近2.45亿吨。按照计划,首期600MW容量将在7月31日试运行并网发电,2025年11月30日全部完工。

此外,未来中阿可以在包括氢能以及碳捕捉、碳利用和碳封存技术(CCUS技术)等方面等由巨大的合作空间。

在绿氢方面,阿联酋正式提出到2031年,阿联酋氢产能达到140万吨/年,包括100万吨绿氢和40万吨蓝氢;阿曼也出台了国家绿色氢战略,制定推进绿色能源转型的必要政策监管和法律框架等;沙特更是希望到2030年,能成为全球主要的氢能出口国家。

在CCUS技术方面,阿布扎比国家石油公司计划将二氧化碳捕获能力提高6倍,到2030年达到500万吨/年;卡塔尔能源公司计划到2025年将碳捕捉和封存能力提升至500万吨/年。为推动碳捕获、利用与储存技术的应用,沙特正计划在朱拜勒建设全球最大的CCUS中心。根据规划,2027年,朱拜勒CCUS中心碳捕获能力将达到900万吨/年。

我国作为年产氢气占全球超过30%的世界上最大的氢气生产国,也正在绿氢技术领域持续发力。2023年6月,中国库车绿氢示范项目正式投入运营,使我国绿氢规模化工业应用实现突破。这是中国首个万吨级光伏绿氢项目,也是全球规模最大的光伏发电生产绿氢项目,为我国绿氢项目大规模出海奠定了基础。

在CCUS方面,沙特等国已开始与中国高校和科研院所合作,将带来很多机会。

观察者网:随着中国与阿拉伯国家的合作深入,半导体、AI等方面的合作也在展开,您如何评估这一趋势?阿拉伯国家在相关领域的比较优势是什么?

丁隆:海湾阿拉伯国家最突出的比较优势有两点:资金充裕和“投资立国”战略。

海湾国家拥有巨额的主权财富基金。以阿布扎比主权财富基金穆巴达拉为例,其管理着大约2760亿美元的资产。2023年,穆巴达拉以175亿美元的投资额在全球前十大主权财富基金中排名第三。而包括穆巴达拉在内的阿布扎比投资局、阿布扎比控股公司等阿联酋三大主权财富基金2023年共投资365亿美元。

同时以沙特、阿联酋为代表的阿拉伯国家对于半导体和AI都非常重视。他们认为AI相关科技是阿拉伯国家赶上世界科技发展潮流,参与国际竞争获得有利的地位,乃至弯道超车的重要机遇。虽然它们普遍入局较晚,但在投资额方面名列前茅,达到上千亿美元的规模。

今年1月,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宣布成立人工智能和先进技术委员会(AIATC),3月AIATC宣布成立技术投资公司MGX,推动部署前沿技术。该公司的创始合作伙伴包括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穆巴达拉投资公司、阿联酋人工智能和云计算技术巨头G42。预计其资产管理规模可能在未来几年内超过1000亿美元。

这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与挑战,我国在AI人工智能领域发展迅速,但是未来合作恐怕也会遇到外部制裁的制约。

以阿联酋的G42为例,其与美国的OpenAI和微软都有深度合作,此前也和华为等中国公司有密切合作,但近期因美国的干涉被迫从中国撤资。

未来中国与阿拉伯世界的半导体产业以及AI产业的发展前景依旧十分光明,但也依旧会面临来自美国的强大干扰。

观察者网:4月23日,全球首个以人民币为结算货币的国际大宗商品交易平台亮相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而就在1月底,数字人民币首次在阿联酋实现跨境实时支付。请您分析一下,阿联酋未来在我国深入推进中东地区人民币国际化时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丁隆:阿联酋是中国最早达成双边货币互换协议的中东国家,早在2012年1月,中阿双方就达成总额350亿元人民币或200亿迪拉姆的双边货币互换协议。阿联酋的迪拜港作为中东商贸中心之一,以转口贸易为主。阿联酋也是中国在中东第一大出口市场,第二大贸易伙伴。中国很多商品都是经由迪拜向中东、非洲和欧洲转口。

同时阿联酋作为中东金融中心之一,政府对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也非常积极。所以阿联酋是试水人民币国际化、推进人民币国际支付的最好演练场。

观察者网:近20年来,包括阿拉伯世界、伊朗等中东国家都在主动塑造有利于自身的战略环境,特别是注重平衡和全球大国比如美国、中国的关系,您如何评价近年来阿拉伯国家对于自身战略环境和战略自主性的追求?

丁隆:之前我提到,现在美国由于正在中东实施战略收缩,减少在中东的投入。所以美国正在改变介入中东局势的方式,减少对中东的武力干涉,试图扮演离岸平衡手的角色。这就使得中东国家寻求安全自主和战略自主。

但是中东地缘政治环境十分恶劣,它们无法完全依靠自身来维持安全环境。所以沙特便请求中方斡旋其与伊朗的关系,在中方调解下,沙特与伊朗实现和解,并引发中东“和解潮”,这使得地缘政治紧张得到缓解,安全环境得到很大改观。

同时中东国家无法在中美之间选边站队,它们在两面下注,让自己利益多元化。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沙特等国依旧试图与美国签署共同防务协定,同时也和中国等亚洲国家加强经贸、能源、科技等方面的合作,实施“向东看”、“向东转”、“向东行”战略。

现在美国将中东视作中美竞争以及中美影响力的战场前线,将中国的影响力视作一种威胁。这导致美国一方面破坏这些安全合作,另一方面向阿拉伯国家施压要求后者放弃与中国的合作。例如,试图利用F-35出口协议迫使阿联酋放弃采用华为的设备,并对相关投资进行投资审查和国家安全审查。这对中阿合作发展不利,阿拉伯国家现在并不能完全脱离这种审查带来的负面因素。

观察者网:巴以冲突无疑是本次会议的重点议题之一;冲突发生至今,阿拉伯国家有做过斡旋的努力,但似乎实质参与并不多。从您的观察来看,阿拉伯国家如何看待此轮巴以冲突,近期以色列和埃及士兵在拉法口岸发生冲突,会改变阿拉伯国家在巴以冲突中的立场吗?

丁隆:这一轮巴以冲突爆发后,阿拉伯国家一直在避免被卷入,为停火止战、斡旋冲突等方面做出努力。我们看到卡塔尔和埃及在试图促成巴以停火上付出了巨大努力。但是由于阿拉伯民族主义叙事已经解体,形成了22个独立的阿拉伯民族国家,它们更多地关注本国安全和发展,目前还没有看到阿拉伯国家为了巴勒斯坦出头。

之前在特朗普的撮合下,越来越多的阿拉伯国家准备和以色列建交,和以色列实现关系正常化。这个进程始于2020年签署的《亚伯拉罕协议》,当时有4个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建交,所以被称作“亚伯拉罕进程”。

包括沙特在内的国家正准备实现关系与以色列关系的正常化,代表着阿拉伯世界整体对以色列的态度在变化,或者说阿拉伯世界反对以色列的氛围正在变化。这也说明巴勒斯坦问题已经不再是阿拉伯国家的地区和外交议程中最优先的事项。

以色列近期在拉法附近持续推进军事行动,如果之后以方升级军事行动,容易引发更大的人道主义灾难。届时难民有可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涌入拉法口岸,进入埃及,造成不可控后果。但仅仅从近期以色列和埃及士兵的擦枪走火这一事件来看,不太可能导致埃及和以色列的全面冲突,阿拉伯国家对于巴以问题的态度也不会因此发生根本性变化。

观察者网:此轮巴以冲突引发的民间抗议,对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的趋势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是吗?

丁隆:很有可能,沙特现在依旧在美国的推动下与以色列谈判。其实去年10月7日之前,相关谈判已经基本完成了。这是一个趋势,也是沙特和以色列的共同选择。美国也会给沙特和以色列提供激励,沙特和以色列关系正常化只是时间问题。

观察者网:现在我们看到伊朗已成为中东地区安全的重要参与者,过去十年中,伊朗领导下的“抵抗轴心”与海合会国家爆发高强度冲突,并占据上风。在2023年,伊朗与沙特在北京达成了历史性的和解协议;接着,在是年10月的巴以冲突中成为巴勒斯坦方面最重要的支持者。您认为,未来在中东经济、政治、安全合作领域,中国应该如何平衡伊朗和以沙特为代表的海合会国家之间的关系?

丁隆:伊朗长期以来的战略是扶植代理人,通过民兵武装和非国家行为体在境外实施反以色列、反美战略,并与沙特等阿拉伯国家争霸。回顾过去十多年伊朗的战略,其成效非常显著,不仅成功将战线推至国外,还在多个阿拉伯国家比如也门、黎巴嫩、伊拉克等国,扶植了自己的政治军事力量。

伊朗所谓的“抵抗轴心”战略让阿拉伯国家非常头疼,以沙特为首的阿拉伯国家为此投入巨大,但没有很大效果。例如沙特在叙利亚、黎巴嫩和也门投入巨大的政治、军事和财政资源,最终没有什么回报。

以沙特为首的阿拉伯国家正处于历史性的国家转型进程中。自2016年提出“2030愿景”规划以来,沙特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在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各个层面进行了全面革新。现在沙特聚焦于国内的经济转型和发展,推动改善与周边国家的关系。

伊朗也是如此。伊朗在经济制裁下,经济民生状况非常糟糕,所以才使得沙伊产生了缓和地缘政治冲突、实现和解的意愿。可以说,这样的地缘政治冲突没有意义,只会给双方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

这也是我国能够成功实现斡旋的前提,如果斡旋不是发生在2023年,而是2015,可能收效甚微。正是由于双方经济负担过重,中国才能成功斡旋,实现双方建交以及关系的巩固、发展。

观察者网:随着中国在中东利益日益增加,中国也或主动或被动地更多参与中东事务解决中,您认为中国应如何定位自身在中东问题上的角色?美国自冷战开始以来推行的中东战略的经验和教训,对我们有什么启示?

丁隆:早年,美国在中东形象是非常好的,它在阿拉伯世界的文化、教育和经济领域投入很大。当时美国还没有成为霸权,在中东以主持正义为主,得到了中东国家和中东人民的支持。阿拉伯国家早期很多现代高等学府、医院等都是美国建设的,例如1866年建成的贝鲁特美国大学,以及1919年建成的开罗美国大学。

到了后冷战时代,美国在中东单极独霸,发动了包括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在内的一系列战争。此外,美国还以人权等为由,干涉内政、挑动阵营对抗,拉一派打一派,企图重塑美国在中东的盟友体系,以促进沙以和解为手段来拼凑起针对伊朗、中国、俄罗斯的盟友体系。美国的冷战思维,给中东带来了巨大灾难。

中国在中东的战略目标不是所谓填补“地缘真空”。中国认为中东不存在所谓“真空”,中东属于中东人民,中东事务应该由中东国家自主决定,所以中国谈中东外交与美国人有明显不同。

中国既不谋求地缘政治影响力也不谋求势力范围,主要是通过实施“一带一路”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等三大倡议,与中东国家分享发展成果,分享发展经验,推动中东国家的经济发展与转型,用发展促进和平。

在中东事务上,中国也是坚持创造性和建设性地介入,而不是通过武力干涉挑动内部冲突。在巴以问题上,中国也为停火止战,促进巴以和解做出了巨大努力。同时我们还在推进巴勒斯坦内部和解,邀请法塔赫和哈马斯来中国谈判。

这些都充分说明我们在中东不是为了谋求私利、霸权,而是真切希望帮助中东实现安全、稳定、发展、繁荣,展现中国的大国担当。


来源:观察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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