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巍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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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月18日，内蒙古呼和浩特。

下午两点，家住在林科院家属院的包天祥的大儿子包音涛又再次回到家中，昨晚他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而自己也没有钥匙，就去姥姥家住了。第二天早晨他再次来到家，却发现家里仍然没有人，也没有多想，就又去商场溜达了。等到下午两点，他再次回到家中，发现还是没有人，这时候，包音涛就有些慌了：除了自己，家里有四口人，不太可能四个人谁也没有回家。特别是自己17岁的妹妹包吉娜还在上中学，无论如何也应该回家。

他这么一想，就连忙去叫邻居，邻居听了也非常吃惊，这时候包音涛突然想起，自己的商店里还有一把钥匙，于是就紧急赶回商店取钥匙，等回到家打开门，这才发现家里全都是死尸，一家人除了包音涛全部被杀害了！

案发现场位于呼和浩特市新城区兴安南路林科院宿舍4号楼2单元东户，家门系双层门。第一道门为带空花的防盗门，往外开，第二道门为木门，往里开。两层门均未发现有撬压痕迹，两门锁也没发现有撬捅痕迹。一进门是大厅，大厅的最北侧是厨房，厨房内未见异常，北厅靠门处有较湿的拖布一把。

厅的北侧中间有餐桌一张，桌面上有健卫-8型小口径步枪一支，枪上无弹匣，枪内无子弹。客厅的南面有一封闭凉台，门插着，内有一条小花狗。西墙的中间有通往西居室的门，这间卧室为中心现场。 

建卫-8型小口径步枪

进入该居室，有三具尸体，一具是包音呼，这是包天祥的二儿子，当年只有21岁。另一具是包吉娜，这是包天祥的小女儿，更年轻，只有17岁。两具尸体衣着整齐，衣扣完好。第三具是包天祥49岁的妻子乌日娜，在她尸体的左腿东侧有一处拖拉血迹。而这家56岁的男主人包文祥则死在卫生间内，他双脚未穿鞋，但衣扣却很完整。

门厅东有南、北两间卧室，两室的中间地面上有明显拖过的水迹，北卧室内未见翻动。在死者乌日娜的卧室内有一梳妆台，两个抽屉被翻动后左右插反。

而所有屋子当中，包文祥的南卧室翻动最大，写字台上凌乱地放着台历、药瓶、台灯、烟灰缸。两个柜门及中间的抽屉均被打开，地下散落着被翻掉的黑色皮包、照相包、装有药物的塑料袋等。床上散乱地堆放着衣物，窗台下与床之间的地毯上有凌乱的衣物，卧室内的柜门均被打开，有明显翻动过的迹象。其中一个立柜内有密码箱一只，打开箱锁内有人民币1万元，均为百元新票面。翻开物品后，发现距写字台21cm处有小口径步枪弹匣一个，内有子弹一发。现场提取指纹26枚，掌纹14枚，但都是包文祥家里人的，除此之外，还有左右对称的手套印痕2枚；小口径步枪1支，小口径弹匣1个内压一发子弹；另外还提取到有关信件等物品，客厅南凉台楼外地面上散落小口径弹壳4枚。

2

案情如此重大，呼和浩特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围绕4名死者生前情况做了大量摸排工作，向林科院425名职工和包家经常往来的124名亲朋好友进行了调查，但因案件性质、犯罪动机、作案手段等诸多问题无法确认。

首先，走访亲朋好友就非常不顺利，很多和包天祥交往过的人，对这件案子都采取回避态度。侦查员看得出，有些人是真的怕有挂个，因为包天祥是林科院副院长，同不少人有矛盾，他全家被杀后，有人传他是因为牵涉到某个领导的腐败窝案被“灭口”，还有人说他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另外有一些人则不是怕事，而是本能的有些厌恶包天祥的为人，说他在钱财方面很贪婪，在单位分房的时候吃相难看。

而在走访他家邻居时，有些人甚至嗤之以鼻地说道：“包天祥那个老色鬼，早晚要下地狱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让侦查员非常惊讶，因为这表明，这家男主人包天祥是既贪财又好色，到底是情杀、财杀还是仇杀，就很难去判断了。

而让警方更加吃惊的是，这起特大杀人案的抓手显得非常少，首先，现场就被破坏的很严重，虽然死了四个人，但凶手似乎毫不惊慌，翻动财务之后是各种拖地，把痕迹都破坏干净后才离开。而在邻居进屋的时候，又是一顿踩踏，想要靠痕迹找到凶手真的是势必登天。

因此，虽然呼和浩特警方非常重视，这起案件还是被“挂”了起来。

然而，刚刚一年半以后，这起案件就再次被“翻”了出来。这是因为“严打”来了！

1996年5月，全区开始“严打”斗争，包天祥一家四口被害案的专案组再次成立，而这次他们干脆进驻林科院，决定不破此案不收兵。

5月17日专案组成立当晚，会同有关技术人员和原专案组成员，重新看了现场录像和现场勘查卷，大家认为此案的侦破存在几个方面的困难：

一是现场破坏严重，痕迹和物证非常少。

二是死者包文祥作为林科院的副院长，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在分房等问题上得罪不少人，在生活作风上不检点。

三是包家存有大量的现金和金银首饰，包文祥本人与多人有过数额巨大的经济往来，发案前，正与他人打经济官司。这三个方面均存在着报复、图财、情杀的可能，使得案件难以定性和确定侦查方向、划定侦查范围。

四是，从四口人被杀，到现场被发现，时间很久，周围的群众记忆模糊，都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有什么异常了，这给侦查工作带来了相当的难度。

但同时，专案组也认为，此案还是有侦破条件的。因为他们了解到，包文祥在工作、经济、生活作风上有很多问题，这些问题会不会导致他被害呢？至少从现场来看，凶手下手狠辣，跟包天祥一家有仇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以来，一个叫欧阳诚的人就进入了警方的视线。原来，1989年包文祥在某县当县委书记时，32岁的欧阳诚是乡党委书记，正是干事创业的好时候。一个偶然机会，欧阳诚认识了从内地来呼和浩特市做生意的顾辉。顾辉是个大老板，是当时市里有名的电器代理商，不知道为什么，欧阳诚和顾辉特别有缘，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有一天，欧阳诚和顾辉喝酒喝得非常痛快，都喝得酩酊大醉，欧阳诚就向顾辉诉说了他心中的烦恼。原来，欧阳诚能当上乡党委书记多亏了有岳父的栽培，妻子在他眼里就是上帝，妻子说一欧阳诚从来不敢说二。这两年欧阳诚在仕途上一帆风顺，青云直上，但是在家里特别是在夫妻生活上却是不尽如人意：一年前欧阳诚的妻子做了子宫摘除手术，此后过夫妻生活就没有来过兴趣。每次欧阳诚有了想法，妻子都不能满足他。顾辉听完欧阳诚的牢骚，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大丈夫何患无妻!”

没有多久，顾辉就给他找了一个情人。

顾辉给欧阳诚找的情人在顾辉的公司里当文秘，人年轻，长得也漂亮。有了情人欧阳诚马上像变了个人似的，工作也积极了，乡里的各项工作都名列全县的前茅。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没过多久，欧阳诚养情人的事就被妻子知道了，妻子闹到了包文祥那儿。而欧阳诚对包文祥的恨就从此开始了。

原来，包文祥这个人虽然好色，却对这件事非要“秉公处理”，对欧阳诚的处理竟然是开除公职。欧阳诚认为对他的处理过重，像他这种情况，当时在县里有两起，另一个领导仅仅受了个纪律处分，而他却丢官罢职，这对他太不公平。而这过重的处理是包文祥的主意，因为包文祥和他的老岳父是非常好的朋友。妻子先是和欧阳诚离了婚，而后对他的处分就下来了。这样一来，欧阳诚的前途全完了！

被开除公职后，欧用诚就投靠了顾辉，帮助顾辉把生意做得更大。顾辉为了感谢他，给他出资在呼和浩特市搞了一家夜总会，生意做得特别红火。夜总会不是什么人都能开起来的，时不时的总有那么两个人找事，欧阳诚就养了一帮打手，出入都有两个保缥跟着，俨然是一个黑社会的老大。

现在看来，欧阳诚身上的嫌疑比较大：

1、欧阳诚在各种场合多次说， 早晚要让包文祥得到报应。但是近两年不知为什么又和包文祥走得很近，两人频繁往来，欧阳诚是包家的座上客。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他是先麻痹包文祥，掩人耳目，然后找机会杀害包文祥。

2、据知情人介绍，案发的那两天欧阳诚就在本市。专案组也查到了1月17日到1月19日欧阳诚所住宾馆的登记记录。问他在本市有什么事时，他反问专案组说没有事就不能来住吗？还振振有词地说他这是为本市旅游宾馆业的发展做贡献。

3、当专案组问及他1 月18日下午到晚上的时间在做什么时，欧阳诚说他上午在包家和包文祥喝了两杯酒，头有点发晕，就回到宾馆睡了，一直睡到晚上9点才从床上起来，到街上夜市吃了点饭，又回到宾馆休息。

专案组在包家的酒具提取到了欧阳诚的指纹。根据调查到的相关情况，包文祥在死前的活动是这样的：上午上班的时候接到了欧阳诚的电话，两人约定上午在包家喝酒。上午喝酒时因为包文祥下午还有会，就没有多喝，而欧阳诚喝了有4两酒。喝了酒，包文祥休息一会儿就上了班，会议开到下午5点就散了，5点10分，包文祥坐车从单位回家，回家后就遭到了凶手杀害。

但欧阳诚坚持案发当晚，他在宾馆休息，可是没人证明他的行踪，而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证据，所以警方只能将他列为怀疑对象。

3

像欧阳诚这样同包文祥有很深瓜葛的嫌疑人，专案组又先后排查了几名嫌疑人，但都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

而此时，又一个细节被专案组发现了，那就是包天祥的小女儿包吉娜的尸体上的一些异常。按理说，包吉娜（小名叫“毛毛”）在这里面年龄最小，又是女孩儿，但凶手打死她之后，也对她头部补枪，同时对她的尸体还进行过殴打。这就使警方觉得，是否是包吉娜同哪一个人有了感情瓜葛，导致一家四口被害的呢？

而拿出一年多之前的尸检报告，上面明确写得包吉娜处女膜陈旧性破裂，而且从胯骨等其他情况来看，她已经长期同男性发生性关系。

这让警方非常意外，按理说一个17岁的姑娘，还正在念中学，无论如何不至于如此，那同她发生关系的男性又是谁呢？可没想到的是，警方经过多方走访，却始终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存在，这真的是非常诡异的一件事。但专案组内部的不少人，已经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此时，专案组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总结分析后，认为作案人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

一是在现场门窗封闭完好，门锁无任何人为破坏的情况下，可以进入现场；

二是作案人应熟知包家有枪，以及枪弹的存放位置；

三是作案后从容地将尸体蒙盖并且将现场地面擦干净，说明知道包家没人再回来。

综合以上情况，专案组认为，满足条件的就只有一个人：包文祥的长子包音涛！

警方开始怀疑包音涛，是从现场的留下的凶器开始的。凶器是小口径步枪，而它的枪膛中还有一颗弹壳没有退出，如不是包音涛作案，那么包音涛随时可能回家，凶手应再添新弹以杀害最后一人。

第二个让警方怀疑的点是，在发案这段时间内包音涛自述在商场购物，但无人证实，但却有人发现他第二天早晨却在商场出现，而且他叙述当晚的活动轨迹，同第二天早晨的活动轨迹完全一致。

此外，包音涛与父母关系非常不好，在案发前未经父母同意贷款2万元，自己却无力偿还。更让警方觉得他可疑的是，包家养着一条狗，生人进家时狗就叫，但发案时所有的邻居均没有人听到狗叫，说明是极熟的人在家中。而包音涛在案发前曾两次回家，但都同邻居说，他将钥匙放在商店而无法回家，因此警方将包音涛作为重点嫌疑人展开调查。 

当接下来的调查却非常不顺利，因为现场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包音涛，因此警方在万般无奈之下，请来了武伯欣的测谎团队！

武伯欣的理论和实践并非没有瑕疵，不过在这起案件中他发挥了重要作用

武伯欣宣布：“包音涛，今天我们就“1.18”案件对你进行审讯，对我们提出的问题，你知道的回答‘是’，不知道的或不清楚的回答‘不”。

“你叫包音涛吗？”

“是”。

“你今年是25岁吗？”

“是。”

显示屏上图谱曲线平稳。

“你知道去年1月18日下午，包文祥一家四口被杀的事吗？”

“是。”

 图谱曲线开始了小小的变化。

“你怀疑这个案子是谁干的吗？”

“不。’

“你知道这个案子是谁干的吗？”

“不。”

“这个案子是你干的吗？”

“不。”

图谱曲线骤然上升，急速波动。

表面上看，他沉着冷静，应答自如，但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在计算机显示屏上由图谱曲线表现了出来。

“这个案子是你一个人干的吗？”

“不。”

曲线再次上升。

“这个案子是两个人干的吗？”

“不。”

“这个案子是三个人干的吗？”

“不。”

“这个案子是四个人干的吗？”

“不。”

图谱曲线又趋于平缓。

“案犯杀人，是为了工作上的问题吗？”

“不。”

“案犯杀人，是为了毛毛(包音涛之妹包吉娜)吗？”

“不。”

显示屏上的曲线又一次迅速升高。

“案犯杀人时，有人呼救吗？”

“不。”

“案犯杀人时，包音呼呼救了吗？”

“不。”

显示屏上的曲线又一次升高。

测试前，专案组内部还是有争论的，因为杀死自家两代4口人，不仅是太凶残了，而且不可理解。因此不少人对将包音涛列为头号嫌疑人还有所怀疑。

但经过武伯欣的测试，他认为包音涛就是凶手！

4

6月19日，武伯欣当着包音涛的面宣布了他的测试结论，包音涛听了之后，汗流浃背。在当天之后的几轮强有力审讯下，他不得不据实交代其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

原来，包音涛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同父母关系并不是很亲密。8岁那年因为开始上学，他回到了父母身边居住。刚开始，父母对他都还不错，但到了11岁时，出了一件大事。

事情还是由于包文祥生活不检点导致的，有一次，包音涛在家看到了包文祥和家里的保姆在乱搞，就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母亲。母亲知道后就赶走了保姆，还和父亲大打出手。事后，包文祥没少毒打包音涛，自此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阴影。而母亲面对大儿子被毒打，却没有努力保护他，这让他心里非常难过。

长大以后，包音涛心情更是长期压抑，他在经济上得不到家中的帮助，谈了个对象也遭到家里人反对。然而，更加令他愤怒的是他发现了父亲的秘密！

秘密就在包音涛的妹妹包吉娜身上，原来包吉娜从小就长得漂亮，受到父母宠爱，长大后她更是高挑白净，周围人都说她不像包文祥夫妇，不少人说她可能是包养的。在包音涛心里也一直有疑问，但他从来没有问过父母。包音涛也很喜欢自己的妹妹，挺关心她，但包吉娜却因为父亲包文祥不喜欢他，对他非常冷淡，这让包音涛很难过。

有一天吃完晚饭，大家都回房休息了。到了晚上九点多，包音涛偶尔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包文祥大模大样进入了妹妹的卧室，刚开始包音涛没有注意，但后来他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从妹妹房间传出来一些声音，这让他开始留意了。而之后，他发现父亲居然整晚都在妹妹的房间里！

第二天，包音涛试探地问包吉娜：“昨晚睡得还好吗？”没想到包吉娜居然翻了个白眼：“当然好了！”这把包音涛给气的！

之后，他就找到了母亲乌日娜，说了昨晚他的所见所闻，没想到母亲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孩子，你千万被说出去，毕竟不是亲生的。只要你不说，就没事。”这让包音涛更加愤怒，他深恨父亲的无耻，妹妹的虚伪和母亲的懦弱，家里面除了弟弟包音呼，他对谁也没什么感情了！

就在这是，又发生了一件事。1994年9月，在经营商店期间瞒着父母以房产做抵押贷款2万元，一部分还债另一部分进货，由于经营不善，买卖亏本，这让早已经深恨家人的包音涛，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杀害全家，独吞家产！

1995年1月18日下午1时30分左右，包音涛骑自行车来到团结小区自己经营的商店，从钥匙包中取出两把家门钥匙，这是他前一天就放好的。离开商店以后来到乌兰察布路十字路口的面镜社里买了两块镜子。3时30分许，包音涛拿着镜子回到家，预想了几种杀人方案，最后选定用自家小口径步枪潜伏在立柜上，等家人回来以灯光引诱家人进入包音涛卧室，乘机杀害。

策划完后包音涛戴上手套，从其父包文祥卧室中取出枪和子弹，并作了预习，等待家人回家。大约5时15分时，其父从单位回家，换上拖鞋，见包音涛卧室的卫生间没有关灯，就朝卫生间走去。当走到卫生间门口时，藏在立柜顶的包音涛向其父头部开枪，将其父打倒后又在其父头部补一枪。

5时40分左右，其母乌日娜回家，回自己卧室路经包音涛卧室时，被包音涛以同样手段开枪打死。然后，包音涛就在父母的卧室内翻动，企图伪装盗窃现场。

5时50分左右，其妹包吉娜放学回家，刚脱下衣服的她，见包音涛卧室有灯光，就推门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刚推门进屋，包音涛在立柜顶部开枪将其妹打死。之后，包音涛就在家等他弟弟包音呼回家。

没想到，6时左右，其弟包音呼在表弟家给包音涛打传呼，通话以后，包音呼说：“晚上不回家了要跟表弟出去玩。”但包音涛知道，一旦弟弟不回家，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因为家里死了三个人，又是非暴力入室的，一旦弟弟这个知情人活着，自己是没有机会蒙混过关的。

于是，包音涛就撒谎说自己在民族商场，不能马上回家，要其弟回家给父母做饭，然后再一起出去玩。过了一会儿，包音涛又给表弟打了一个电话，问包音呼是否已走，急切地叫包音呼回来。

6时10分左右包音呼回家，当走到包音涛卧室时，藏在其妹屋中的包音涛赤脚窜出，从背后向弟弟的头部开了一枪，将包音呼打死，后又在其弟头上补一枪。

作案后包音涛在卫生间冲洗了枪支，用棉被将尸体盖住，用拖布倒退着清洗了家中的地面，关上家门，先下到二楼然后又返回三楼敲自己家门，又到对门邻居包雪峰家询问家人是否回来，让包雪峰告诉家人自己没有钥匙进不了家，晚上要在姥姥家住，随后下楼骑自行车到了他姥姥家。

第二天上午，包音涛去天元商场，编造其18日在天元商场及附近购物不具备作案时间的假象，中午又去团结小区商店从商店拿上家门钥匙，到了下午2点，他才装模作样的回到家中，假装发现家人出事，“悲痛欲绝”地向林科院报案。

事后，包音涛不断重复：“他们四个人，只有我弟是无辜的，我弟刚刚退役还没有分配，他才21岁呀，但没办法，我不杀他，是绝不可能活到今天的。”

确实，如果包音涛留下四人中的一个，案件早就破了，但在这一年半中，他就从来没有过后悔的时候吗？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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