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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感恩节

先知书店 先知书店店长荐书 2022-03-15


真实的感恩节
文、编:先知书店

感恩节,是美国和加拿大的法定节日,它往往与团圆、火鸡、黑色星期五大减价联系在一起;而在中国,网络上也纷飞着以“感恩”为主题的真诚祝福。
 
在印象中,感恩节是美好的,温暖的。然而,正如几乎所有美好的传说一样,真实的感恩节却是灰暗的。


▌感恩节的历史源头
 
1620年7月,莱登的分离派信徒,从荷兰出发,到英国的南安普顿后,会合五月花号和其他殖民者,一同前往美洲。
 
拥挤在狭小的舱室中,他们在大西洋的惊涛骇浪中挣扎了了六十五天,在十一月十九日,终于望见了陆地,这就是鳕鱼角。
 
全体乘客在教会长老布鲁斯特的带领下,以《诗篇》第一百篇作为他们的感恩祷告。他们接着向原定目的地前行,却为海流和浅滩所阻。加上严冬已至、食物缺乏,他们只能掉头,停泊在鳕鱼角的北端。
 
在这里,他们面对着来到新大陆的第一个危机:由于到达地在原来的特许和合同规定范围之外,于是某些乘客认为他们一旦上岸就可以各行其事,更不必履行对投资者的义务。
 
为了解决这一危机,船上所有的乘客聚集在一起,由其中的四十一位成年男性签署了著名的《五月花号公约》。

这个公约强调,为了全体殖民者的生存和相互间的良好秩序,签署者在上帝面前立约。成立一个公民自治体,颁布、设立符合全体殖民者共同利益的公正平等的法律、政令、职位,并承诺对其遵守、服从。


尽管,这个简短的公约本意只是作为新的英王特许颁布前的一个临时宪章,但是它的内容和签署方式却包含了近现代民主政体的最核心内容,为后来北美各殖民地所效仿。
 
它和殖民者的宗教信仰一起,从属灵、属世两方面,孕育了一个不同以往的新的民族,即美利坚民族。

鳕鱼角上土地瘠薄、缺乏淡水,不宜定居,于是他们接着内陆探索。最终于十二月底,在雨雪交加中选定了西南方向的一个港湾。在一片废弃的土著印第安人村落原址上,开始建设他们的永久定居地,将其命名为“普利茅斯”。
 
这既是他们启航地的名字,也是以前探险者给这一地区所起的名字(新普利茅斯)。据传说那块普利茅斯之石就是他们登陆之处。
 
到了这时,由于船上几个月拥挤的环境和不良营养,几乎所有人都得了传染性疾病或者坏血病。但是凡有体力的,都还是马上投入了定居点的建设。
 
到了三月份,当严冬即将过去之时,在疾病和饥饿的压迫下,只有不到一半的殖民者存活下来,船员也死去了一半。
 
就在这时,一位土著印第安人萨摩塞特出现了。他带来了斯匡脱和酋长麻萨索伊。殖民者与麻萨索伊的旺帕纳格部落签定了和平条约,结为盟友,并获得了一万两千英亩土地用于种植园。斯匡脱则留下来向殖民者传耕种、渔猎的知识。

1621年十月,经过大半年的辛勤耕耘、渔猎,他们终于迎来了在新大陆的第一个大丰收。五十三个幸存的殖民者,以及麻萨索伊带来的九十多个印第安客人一起欢庆丰收,并向神献上感谢。

 
这就是今天感恩节的历史源头。


▌感恩节中的残酷现实
 
其实,传说背后有个很大的逻辑麻烦:为什么美洲的原住民会帮助外人来殖民呢?
 
马尔萨斯和生态学的基本原理都告诉我们,如果资源充足,人口必然会增加,直到资源回到缺乏状态为止。一些文化因素可能可以阻止人类社会抵达这一悲惨平衡,但没有证据表明美洲原住民有足够强的这些因素。
 
如果他们的粮食足以救济他人,熟悉当地农业和气候,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放任适合耕种的土壤而不顾呢?怎么会留出空地任由外来者占领然后反过来帮助他们呢?特别是在他们本地政治局势已经错综复杂、合纵离横的情况下?
 
对于当时的分离派基督徒来说这当然不是问题:美洲是天赐福地,这都是神的旨意。20世纪之前的思想界大概也不会质疑:印第安人是高贵的野蛮人,未被文明玷污,不懂得你们马基雅维利那一套。
 
但是今天我们已经知道,没有哪支原住民生活在伊甸园里。殖民者占领亚洲和非洲的时候都遭到了强烈的反抗,中美洲和南美洲也都是兵戈相见,就连北美后来也频频出现不同部落接受不同欧洲国家外援然后内斗的情况,怎么普利茅斯的原住民就好心到这种程度?哪怕是特例,也太过分了。
 
最可能的答案是,当时普利茅斯附近的原住民部落由于某种原因被推离了马尔萨斯平衡。考虑到那时他们并没有出现什么生产力的飞越,最大可能是他们的人口因为某种原因而大大减少了。


对此,贾里德·戴蒙德在《枪炮、病菌和钢铁》中还提到了另一个原因:
 
疾病在美洲殖民史上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旧大陆有漫长的家畜饲养史,拥有和多种病原体“斗争”的经验,获得了一定的免疫力;而新大陆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畜,因此不但面对旧大陆疾病不堪一击,甚至拿不出像样的疾病反攻(唯一可能来自新大陆的重要疾病是梅毒)。
 
哪怕是殖民者的军事胜利,也是在疾病大肆杀伤的背景下才成为现实——科尔特斯原本被奋起反抗的阿兹特克人驱赶出了首都,是随后的疫病导致阿兹特克抵抗瓦解;皮萨罗固然是靠骑兵威慑击溃了印加大军,但之所以数战而征服整个印加帝国,则是因为此前的瘟疫杀死了皇帝和他的继承人,帝国已经因为继承权问题而陷入了大规模内战。
 
在1615年疾病(传统上认为是天花,近年来研究认为更可能是钩端螺旋体)之前,万帕诺亚格部落的总人口可能有两万人,而到了1621年,部落仅剩下一千余人。雪上加霜的是,他们的宿敌——西边的纳拉甘西特人没有遭受疾病的打击,恐怕很快就要趁虚而入。
 
内外交困的局势下,部落酋长马萨索伊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推翻长年以来的对外战略,不再紧密监视欧洲人,而是允许他们永久定居、甚至拿出粮食储备资助他们,反正因为人口骤减,粮食已经过剩了——条件是,欧洲人必须和他联盟对抗纳拉甘西特人。

 
殖民者没有“辜负”他们。在五十年后的菲利普王战争里,纳拉甘西特人被击溃,幸存者一部分被卖到加勒比,另一部分在罗德岛本地成为奴隶。
 
这个模式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不断出现:不同的部落和不同的殖民势力维持关系,彼此之间分分合合,有时联盟,有时相互屠杀。政治现实如此,倒也谈不上忘恩负义——但是绝不是传统故事里那样温馨。哪怕1621年的殖民者在丰收之日真的心怀感激,在整部美洲殖民史里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注脚罢了。
 
而这也构成了感恩节的真相之一。

 
▌感恩节赠予美国最大的礼物:自由市场经济的成功实践
 
今天,我们要深刻理解感恩节,就必须理解五月花号船员们的特殊精神结构——对上帝虔诚的信仰。
 
美国保守主义复兴运动领袖,罗素·柯克在《保守主义思想》一书中指出,《五月花号公约》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美国奇迹的核心算法——这不单纯是一份政治约定,还包含了清教徒对心目中未来社会的憧憬,是建设“山巅之城”的宏大理想。
 
更为重要的是,这份契约与憧憬是清教徒们与上帝之间的契约,无需任何世俗权力为它背书。
 
在清教徒独特的精神结构中,尘世间的主宰,既不是国王,也不是贵族,而是全知全能全善的上帝,祂赋予一个个的人以自由意志,每个人都要去主宰、创造自己的命运。
 
而感恩节,正是清教徒的礼物——一种独特经济伦理:作为上帝的选民,贫穷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工作的意义不是为了挥霍,享乐,创造财富是荣耀上帝的方式。
 
很少有人领悟到,感恩节,也是自由市场经济,在北美的第一次实践。
 
清教徒们最初的目标公有制集体社会。在这个世界里,人人共同劳动、分享一切,既不知道什么叫私有财产,也不知道什么叫自私自利。
 
然而,那些比较懒惰的成员,总是迟迟才到田间耕作,他们付出的劳动,悠闲而轻松。他们知道,自己和家人将获得平均的份额,他们没有理由更加勤奋努力地工作。殖民地中更加勤劳的成员愤愤不平,抱怨自身的努力成果被重新分配给了那些消极装病的人。不久,他们也迟到早退,在地里不再干劲十足。

 
挫折和不满在人口中蔓延,作物欠收,而来自集体收成的配给份额,并不足以避免饥饿和死亡。因此,两年的公有化实践,让普利茅斯殖民地的人民只有极少数能够幸存下来。
 
人们意识到,如果下一季也像以往那样,将意味着整个社群的灭绝,殖民地的长者们,决定采用一些完全不同的尝试:引入私有财产权,每个家庭都可以保留他们自己劳动成果的权利。
 
终于,在这一观念的引导下,普利茅斯殖民地,首次体验到了食物的充裕。
 
当收获期来临,许多家庭生产的东西,不仅能够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且还会有盈余,可以用来与邻居自由交换、互惠互利。
 
艰苦的体验,给普利茅斯殖民者的教训是,从古希腊时代以来,凭借集体主义而非个人主义许诺天堂的思想当中包含着谬误,所有人都有瑕疵,上帝在其智慧当中,看到了适合他们的另一条道路。


“分摊财富”以及政府计划和管制人们生活的愿望,与柏拉图共和国的乌托邦幻想一样古老。清教徒祖先们经过尝试,很快意识到,作为一种让人们共同生活在一个社会当中的方式,它是破产的和失败的。
 
相反,他们接受了人本来应该的样子:勤奋工作、努力生产和锐意创新,并且,从努力当中产出的有用财货,足以使人们能够开展互惠互利的贸易。只要给人自由,允许他们在自利心的指引下改善自己及家人的境况,就能实现这一切。
 
在新世界的旷野中,普利茅斯清教徒从公有集体经济的虚无梦想,发展出自由市场体系心智健全的现实主义。这也成为了美国后来经济奇迹的根源,这才是感恩节送给美国的最好礼物。

 
▌历史的两幅面孔:回望过去、注视未来
 
美国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希尔顿给他的著作《五月花号》一书起的副标题是“美国立国是一连串的小事件”。正是类似于感恩节这样的小事件,一次又一次的加强,小事件变成小趋势,小趋势带来了大趋势,最后影响了历史,也创造了历史,而小趋势背后的基因,就是独特的清教徒保守主义精神。
 
罗马神话里有一个“双面神”雅努斯,它有两副面孔,一副回望过去,一副注视未来。单就美国而言,人们将注视未来的目光普遍投向了美国大选后的大变局,却忽略了回望过去的起点——
 
●1620年11月11日,41名清教徒庄重地签下了《五月花号公约》,第二年,清教徒们过上了第一个感恩节。
 
●当世界的目光被喧嚣、荒诞的现实所吸引,当2021年的人们谈论美国的溃败时,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当我们回望400年前真实的感恩节,这一早已被遗忘的历史事件时,对历史、对保守主义精神又有多少误解与误读?

如果说1620年到达美洲的“五月花号”基于契约精神维持了“政教分离的世俗政治”,那么1630年到达北美“阿贝拉”号则奠定了美国文明的真正基石,让美国最终成为举世瞩目的“山巅之城”。


1630年,温斯罗普乘“阿贝拉”号带领一千多名清教徒,从英国来到北美的马萨诸塞湾。上岸之前,温斯罗普发表了著名的“基督仁爱之典范”的演讲,阐释了他的理想信念:

“我们将成为一个山巅之城,所有人的目光将注视着我们。”
 
在温斯罗普看来,北美不再是一个落后的殖民地,而将是清教徒的理想家园:不仅是一个新世界,还要是全人类的榜样。

从此,山巅之城不仅是清教徒的理想,也是美国梦的起点。但温斯罗普懂得,没有良好的教育,民众是无法领会山巅之城的理想的,更不用说落脚为现实。
 
1636年,马萨诸塞州殖民地成立还不到7年,就建立了哈佛大学来培养年轻人。1647年更是推动全民教育,在温斯罗普的大力推广下,殖民地的识字率超过英国本土,开启了美国人重视教育的传统。
 
同时,温斯罗普还拒绝了当时普遍的借助英王颁布的特许状进行终身统治的模式,推广通过投票选举官员的方式来处理当地的公共事务。1634年,温斯罗普更是将选举权扩大到殖民地所有成年男子。从此,美国人自治政府的传统建立了起来。

正是温斯罗普的这些努力,马萨诸塞州殖民从英格兰文化中走出来,蜕变出美国独自的精神传统。温斯罗普的理想也成为美国的政治和文化基因,100多年后的《独立宣言》就是对温斯罗普理想的确认和制度化。可以说,没有温斯罗普,就没有后来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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