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图书中的足球 (1/3)丨球场、规则与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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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小就玩球类运动，诸如棒球和足球。学习建筑之后，我们意识到球场就是它们的平面。游戏规则规定了标准场地的平面，而规则也仅适用于这种场地。然而小时候的我们几乎很少使用标准场地；作为替代，我们利用任何合适的场地踢球或打棒球。针对替代场地的缺陷和特征，我们自己制定了相应的规则。那样做真是很有趣！我们尝试了许多不同的规则，并讨论它们的利弊，最终发明了全新的游戏。

尤其是踢球，它是我们玩过的、最喜欢的球类游戏之一。我们的球场在两栋平行的木构教学楼之间的院子里，球场左边是连廊，右边是种满松树的土丘。场地大约16米宽。由于被建筑和走廊环绕，这片狭窄的场地充满了回声，窗边的人也因此成了观众。现在回想下，尽管四年级的学生是不可能由此联系到“城市”这个词，但它确实形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空间。当场地被高年级的学生霸占时，我们不得不到学校的院子里去踢 球。我们仍清晰地记得，因为学校的院子太宽敞，我们根本没办法适应它，我们玩得也就不像往常那么尽兴了。考虑到我们的踢球规则是根据那片特定场地而制定的，我们不免对学校的院子这块不同的场地感到失望。

顺便提一下我们的规则：首先，为了避免打碎教学楼的玻璃窗，我们用又小又轻的塑料球代替足球；其次，由于底线之间的距离太短，一旦被球打到，队员就会自动出局；最后，一旦球飞过教学楼左翼的屋檐上了屋顶，就得一分。事实证明，把掷出的球踢回比用球拍打回更难，因此我们都迫切地想找到正确的踢球方法。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我们中的一些人以惊人的速度学会了如何按规则踢球。最重要的是，作为唯一在这特定场地踢球的球队队员，我们都很自豪，而且它正适合四年级生。尽管有人能踢出凶狠的直线球，但我们也从来没有打破过一扇玻璃窗，也很少有人直接得分。每天我们都要踢两场激烈的比赛，午休一场，放学后一场，天天如此。然而，由于新学期开学和重新分班，我们便搬到了另一栋教学楼。不知不觉中我们就不再踢球了。但依据场地的特殊性而修订和制定游戏规则所带来的乐趣，以及那些独特的比赛都深藏在我们的记忆中。

如果可以将足球规则和场地分别对应建筑的使用和平面，那么人们的日常活动对于建筑来说，就如同球员场上的表现对于足球一样。当然，两者在很多方面是不尽相同的；在运动中，每次表演都是独一无二的，它只发生一次。而在建筑中，相似的活动每天都在重复。然而，如果考虑到它们的内在属性都具有时间性，那么两者之间的类比仍然能够成立。进一步地比较，甚至可以说，nLDK模式的住房和标准化的教学楼都是“场地”，为家庭和学校这样的社会组织以及这些组织的成员们提供行为重复发生的场地。

无论是在运动场上或是生活中，我们不可能总是表现得很好，但可以通过反复练习和训练达到精湛的水平。然而，时代变迁引起的社会变化影响到家庭和学校，场地（平面）则需要随之不断更新。也许是这种观点促使我们研究使用和平面布局之间的关系，最终在两者之间找到一种完美的平衡，去建造可回应人的行为的建筑。它也许还会帮助我们学习如何创造性地利用现有的城市建筑和环境。然后，我们可以重新思考趋向于视觉艺术（比如雕塑和绘画）的20世纪建筑，将其推向更具有时间性的艺术（比如戏剧和音乐）。这种建筑表达或许会成为21世纪建筑最可能的发展趋势之一。

摘自《空间的回响，回响的空间：日常生活中的建筑思考》，中文版翻译胡滨、金燕琳、吕瑞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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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lovelyhouse.com.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