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隐士：沙漠圣父箴言录（3）

（美）法朗士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土耳其基督教隐士曾经栖身的洞穴

基督教隐士：沙漠圣父箴言录 （3）

苦行

苦行是沙漠圣父的生活中被误解得最厉害的一面，因为它与古典的理想——人应该同时拥有圣哲的心灵与健康的身体——是背道而驰的。自己施加痛苦于自己身上，在我们看来，无疑是病态的表征。如果把自虐发展到最极端，就会成为很多作家笔下所描绘的那种人格扭曲的隐士。事实上，也确有很多隐士，把苦行看成一种竞赛，务求在虐己上胜过别人。

俄国神秘主义者索洛夫约夫（Vladimir Soloviev）写道：“如果对肉体的压抑不是作为一种追求善的手段，而是把它视为目的本身的话，那我们就会获得一种错误的苦行主义。它把折磨肉体视为一种美德。尽管这种自虐式苦行的初衷是没有恶意的，但久而久之，它就很容易会沦为一种恶：不是变成慢性自杀，就是变成一种病态的自虐美学。”

沙漠圣父之中固然不乏苦行得过火的人，但对这种过火苦行出语谴责的阿爸，也是大有人在。像稍后我们将会读到的一则马卡里乌斯阿爸让塔本尼西修道院苦行僧汗颜的故事，就是其中的著名例子。尽管如此，沙漠圣父在有关苦行的教诲中，仍然有一个会让现代人大惑不解的意见：好的健康与其说是对灵性发展的一个助力，不如说是一个威胁。这一点是很不好理解的，除非我们能够明白到沙漠圣父们另一个重要的论点：对寻求灵性增长的人来说，时时刻刻认识到自己的无力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一个人拥有好的健康、好的胃口和好的消化系统，那他就很容易误以为自己是一个完全自足、谁都用不着依赖的人。这样，灵性增长的大门就会对他关闭。相反的，一点点的饥饿和失眠，却可以不断把人拉回到正确的灵性道路上去。

但以理阿爸说过：“身体有多繁荣，灵魂就有多萎缩；随着身体的萎缩，灵魂就会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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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弟兄们齐集在约瑟阿爸的隐居处。他显得异常地兴高采烈。他说：“今天我是王，因为我所有激情都受到了我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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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一个弟兄去到马卡里乌斯阿爸那里，问他，自己要怎样才能得到拯救。阿爸吩咐他到墓地去侮辱死人。他去了，对着坟墓口出恶言和扔石头。回到马卡里乌斯阿爸的住处后，阿爸问他，死人对他的侮辱，有没有什么反应。他说没有，阿爸就吩咐他再到墓地一次，去赞美那些死人。他去到墓地，对葬在那里的死者又是唱歌，又是赞美。回到马卡里乌斯阿爸的住处后，阿爸问他，死人对他的赞美有什么反应。他说没有。这时，阿爸就对他说：“你看到了，不管你对死人加以侮辱或加以赞美，他们都是无动于衷的。你也应该一样。如果你想得救的话，就应该当个死人，对于别人的侮辱与赞美无动于衷。仿效死人的行为，你就会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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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马卡里乌斯阿爸在苦行的严峻上，是无人能及的。帕拉第乌斯说了一个与之有关的故事。话说马卡里乌斯听说台班里斯修道院的僧侣生活得非常刻苦，决定要去看一看。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人衣服，求见院长帕科米乌斯（Pachomius），“请你允许我到贵院隐修，说不定我可以成为一个僧人。”但院长却说他太老了，不可能受得了院里的刻苦生活。经过马卡里乌斯7天的恳求，院长终于答应让他一试，但条件是他一被发现无法忍受，就得马上离开。

修道院里一共有1400个弟兄，马卡里乌斯一一研究他们所实行的苦行。他们一个只在每天黄昏吃一餐，一个只在隔天吃一餐，另一个则每五天才吃一餐。又有一个会一整夜站立，只有白天才坐下。在大斋节开始的时候，马卡里乌斯收集了一大堆潮湿的棕榈叶子，站在一个角落编它们。他这样站着續棕榈叶，一共站了40昼夜，直到复活节才结束。这期间，他全部时间都是站着，既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既不说话，也不睡觉。只会在星期天的时候把一点点包心莱的叶子放到嘴巴里嚼，装出吃东西的样子。

院里的弟兄们看到这样一个怪老头在苦行上胜过他们，感到很丢脸，就派一个代表去见院长，要求他把马卡里乌斯赶走——不是他走，就是他们走。

不过，上帝却在帕科米乌斯院长面前显现，告诉他那怪老头是谁。院长听了以后，就把马卡里乌斯请到自己的祈祷室，对他说：“我很感激你来这里为我的孩子们上了一课，让他们不会因为自己苦行的成绩而骄傲自负。”然后，他就请马卡里乌斯返回隐居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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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曼阿爸说：“一如烟会赶走蜜蜂，并污染它们所酿的蜜，同样的，肉体的舒适也会把灵魂对上帝的敬畏赶走，让它的一切善念丧失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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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如果僧人能够厌恶两件事情，他就可以从世俗的束缚中释放出来。”

弟兄们问道：“是哪两件事？"

“肉体的舒适与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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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阿爸在走访一个神父时，见他正在煮小扁豆，便说：“让我们来念一些祈祷文吧。”结果，他把整部诗篇都背诵了一遍。轮到那神父时，他把两大先知书全部背诵了一遍。之后，天就亮了，他们忘记了进食这回事。

本文摘录自《隐士：透视孤独》 作者：（美）法朗士（Peter France）翻译：梁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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